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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燕南风连载三
 更新时间:2015-7-1 11:31:59  点击数: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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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聚到了一块,下得山来,到了存车的地方,已是夕阳西下了。就在这早春夕阳的余晖下,就见有一群村民围着一位老者在说笑。一帮学生难免心生好奇,除了燕南风和颜清梅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另外几个人便拥了过去看,却是个算命打卦的江湖术士。村民们只是围着说笑,却未见有要占卜者。大伙便回过身来撺掇着闪在后面的燕南风,让他过去算卦,南风不依。早有多事的田诗尧已掏了一元钱,交给了算卦先生,说又不要你出钱,还不快让先生算算,看有没有当官发财的命。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把燕南风推到了算卦摊前。

燕南风无奈,就蹲在了算命摊前。那先生像模像样地先问了姓名和生辰,燕南风一一如实说了。先生转而又问燕南风头上顶的是什么?燕南风一时间就有些诧异。花清忙着过去给抖落了,原来是刚才下山时,穿过那片桃园无意间头发上挂了桃花蕊儿。

先生沉思了片刻,说:“看你虽貌不出众,但双目有神,鼻直口阔,当是有福之人。此地燕姓不多,你的名字中含一南字,立家之后当向南方发展,忌北归。再有,你们一行九人过桃园,独有你一人头挂花蕊,此生当与桃花有缘呵,善恶由君。”说过此言,那先生颔首含笑,似有一副仙风道骨超然出俗之态。

燕南风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明就理,就问什么叫和桃花有缘?难不成我要种一辈子的桃树?

先生依然面含浅笑,却不答话。一村民说,就是常走桃花运呗。话毕,众人大笑,一帮同学也笑。

燕南风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黑风口的一幕。在那一刻似乎自己的脑筋不再转动了,只记得有蓝天、白云,有阳光、南北二峰,再有,就是颜清梅半是惊恐、半是夹杂着复杂表情的眼神。要说自己那时还有思维的话,印象里,燕南风依稀里是看到晚雪了。

 

在艾山的正东方约三华里处,于小武河中游的西岸上,坐落一个叫涧溪的小村子。小村子也就是一百多年的历史,村民以汪、柳两姓为主。小日本投降前夕,据说是从徐州西逃荒来了户姓燕的人家,三口人,夫妻俩挑了个担子,带了个还不会走路的男孩子。当他们走到涧溪的时候,夫妻俩一方面是走得累了,不愿意再走,更有,也是看中这儿的山山水水,就在涧溪停了脚步。

涧溪曾是国民党第五战区司令李宗仁所指挥的鲁南大会战的次战场。小村人饱经战争离乱之苦,对异乡落难的人也就格外热情。众人携手就在柳世厚家旁的空地上,给这燕姓一家人搭了个安身之处,也算是给漂泊的人安了个家。正好那时柳世厚的二小子才过了周岁,比燕姓孩子稍微大那么一点点,柳世厚就说,日后啊,这俩小子刚好可以做个玩伴呢。

俗话说:邻里好,赛金宝。更何况燕家乃是逃荒落难之人,在小村落了户后,对村人心怀感激,做人处世也时时陪着小心,尤其是和柳世厚一家,更是相处得像一家人一样。平常无论你家有活还是他家有事,都是不用叫的,当然个中更多的是燕家多出些力。而柳世厚又是那种实在本分的人,知道燕家人是低头过日子,需要接济的时候也是义不容辞,吃的用的常常让小孩子给送过去。而两家的小孩子,真应了柳世厚当初的那句话,是一对好玩伴,从小到大,都不曾红过脸,那样子到像是亲兄弟。

到了文革中期,燕家的第三代人降生了,是个男孩。据燕老头子讲,这已是他们燕家第五代单传了,并且从此往后一般都不会再生养。燕老头子给自己的孙子起名叫卡扣。卡住扣住嘛,就是希望自己的孙子活得平安顺利。三个月后,柳世厚的二小子也得了第二个男丁。柳世厚说愿柳燕两家世代相好,小家伙的名字就顺着卡扣,叫锁链,希望小哥俩卡扣连着锁链,锁链连着卡扣,彼此相帮,同福同贵。

四年之后的开春时节,苏北平原又落了一场雪,整个世界银妆素裹。小孩子是最爱玩雪的,就在锁链和卡扣,还有他哥哥文革,一起在院子里玩雪的时候,锁链的妹妹踏着雪来到了人间。柳世厚给她起名叫晚雪。而燕家媳妇真如四年前燕老头子所讲,从那后就没有再生养。

因了上一辈的深厚交情作为基础,卡扣和锁链两个自打怀抱着起,就在一块耳鬓厮磨,稍长一点后,自然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伙伴,锁链常常宁愿撇下了亲哥文革,也要和卡扣一块玩。可以这样说,两个人除了睡觉外,大抵都是在一起的。那情形就像评话书里说的,“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从穿开裆裤时玩石子、捉迷藏,到稍大了满村疯跑,一般人是不能把他俩分开的。寒冬里,一到晚上,卡扣和锁链最喜欢到村外的麦地里玩放刷把。刷把是母亲刷锅用的物品,用的时间长了,就弃之不用了,身上是没了上挠的,只剩个把子了,由于长期用它刷锅刷碗,浸足了油腻。在太阳下晒干,是很耐燃的,把它带到野外,点着火,在空旷漆黑的麦地,把着了火的刷把往空中用力扔去,一道火焰直射空中,落下的时候,一如上升时火焰闪得老亮,于火焰的明灭间,映衬着他俩欢快的脸庞。

卡扣和锁链一边奔跑,一边嘴上还是不闲着,念出的是隐含一份祝福的儿歌:“刷把溜溜灯,一棵高粱打半升;刷把溜溜洋,一棵高粱打半场……”歌声与火焰,在冬日的夜空传递着快乐和温暖,时间不长,他们就能玩出一身汗来,若是大人不叫唤,就算是刷把燃完了,他们也不愿意回家。

到了夏天,就是卡扣和锁链最快乐的季节。正午的阳光从万里晴空肆无忌惮地倾泻下来,大地及其附着物都无法拒绝,除了干裂外,也便只有打蔫的份了。不知疲倦的是那些蝉儿,隐在树杈间,把心间的不满鸣向天空。偶然荡起的微风,让河滩地的芦苇、堰渠上的白杨瞬间生动起来,但终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微风过去,那样的寂静、枯燥和干裂,便又成了真实的主角。于这样的高温下,却是有个例外的地方,那是粼粼的河水里,卡扣、锁链、文革,还有其他的小伙伴,已经在水间嬉戏大半个上午了。河水透着凉意,让夏日的阳光受挫,让他们的身心欢乐,只是长时间在水里浸泡,已让他们手脚的皮肤发白、发皱了。倒猛子、打水仗一样也消耗了他们的体力,饿的感觉就悄然爬上了各自的心间,锁链就会又一次把主意打到了河对过驼伯的瓜田上。

过了河,翻过河堰,还要过一条水沟,才能到达驼伯的瓜田。驼伯看瓜的棚子就在水沟边不远处,幸好瓜棚的一角被一块玉米田给挡住了视线,如果小心些从水沟里爬过去,通常是不易被驼伯发现的。再有,正午的时候,因为天气的原因,驼伯多面也都是要窝到棚里休息或是乘凉的,他们选的正是个绝佳的好时候。

水沟不深,底部长着一些油油的水草,很滑。按说爬过去是很容易的,但当地多水蛇,冷不丁就会遇见,虽说卡扣、锁链都不怕蛇,平时逮到蛇,锁链还喜欢抓住蛇尾巴,一个劲地甩圈,直到把那蛇甩得晕乎乎的,蛇就没了本事,拎回家就是他爹的下酒菜了。但在那样的场合下是不方便处理的,怕弄出了声响来,惊动了驼伯,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文革还专门为爬水沟编了个顺口溜:“下定决心去偷瓜,排除困难往前爬。西瓜个大咱不要,烧瓜味道也不咋。专拣窝五来下手,得手咱就往回爬。”

驼伯的瓜田里种有西瓜、烧瓜,还有烂瓜,三种瓜里,他们几个通常最喜欢吃就是烂瓜,它还有一个很形象的名字,叫“窝五”。之所以有这样的名字,是因为它不挂果则罢,一旦挂果便是一窝五枚,很高产呢。再有,瓜未熟时它是苦的,一等瓜熟透了,那份香能溢出瓜皮呢。正是吃到嘴里、甜到心里。还有,偷这样的瓜,不用担心识不识熟瓜,你只要用鼻子闻闻就可以了。

得了手后,游回河对岸,便可以快乐地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了。这些“劳动成果”如果吃不完,也是不敢往家带的,那样就会挨打。任你玩到多晚不会挨揍,要是父母自己的孩子知道偷了人家的东西,是会毫不客气的。

锁链虽说是比卡扣小三个多月,但是身个儿却是稍猛于卡扣,这样在外面玩耍的时候,有其他的小孩子要是想欺负卡扣,锁链常常充当卡扣的保护人,让其他小孩子不能得逞的。

请看连载四

以下是引:作者简介:袁华 自由职业者,江苏邳州人,先寓居扬州。性喜文字,多写心情短文,兼及长短句。著有长篇小说。现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

长篇小说《燕南风》,20151月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定价30元每册,另外,手上有部分2013年出版的散文集《月亮很淡的晚上》,25元每册。两册一起50元,免费邮局挂号邮寄,需要的朋友可联系。汇款后短消息告知,并附收书地址。
开户行:建设银行扬州广陵支行6227001331200148501

开户名:袁华

电话:1385273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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