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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林离开自己两天一夜了,九斤黄这两天一夜没合过一分钟的眼。她心里像有十只猫在抓挠,身子如坐针毡,坐不了三分钟就要站起来往崖口方向张望,站不到三分钟又学王昌林的方法,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地面侦听有没有脚步声。她时时刻刻都在盼着王昌林早点回来,她心里有一百种担心,但却有一万种祝福来抵销担心。
昨天晚上九斤黄就开始唠叨了:一大早就走了的,说好了晚上要回来一齐准备明天的婚礼,你怎么还不回来呢?你这个一根筋呐!
到了今天,她就不唠叨了。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准备酒席,只有李小幺时不时地自言自语:王班长也是的,找个什么皂角当彩礼嘛,你害得司令好伤心呐!
九斤黄欲哭无泪,坐在她精心准备的一桌丰盛的菜肴和两桌当祭祀四排长们和双方上人们而供奉酒菜的桌子之间。
眼看一天又快黑了,李小幺对呆若木鸡的九斤黄说:“本来今天这个时候是你们举行婚礼的大喜日子,可现在天都黑了,月亮都升到东山顶上了,你的新郎官到底到哪里去了?他是逃婚了吗?肯定是逃婚了,他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
李小幺发现司令已经坐了三个小时了仍旧一动不动,他顿时吓哭了:“司令,王班长不回来,你千万别急死了啊——。”
吓坏了的李小幺怎么也叫不醒九斤黄,他想起了过去弄醒昏迷人的方法,就端来一碗凉水,泼在她脸上。九斤黄打了个激灵,方才醒过来。
醒过来的九斤黄就指指李小幺的耳朵,再指指地面。
李小幺明白了,就学着王昌林的动作,躺在地上,将一只耳朵紧贴地面,倾听着地心的脉搏。
“听见了,脚步声!我听见了,司令!”李小幺趴在地上直呼九斤黄。
“啊嘶啊嘶——阿喝嘶!”九斤黄一听,高声叫喊起来:“老家伙,是老家伙!”她跟着声音寻找野人的身影。
老家伙背着王昌林从营地下方走了上来。
王昌林像一只装了一半粮食的麻袋,没有任何自主能力地摊搭在野人的背上。
九斤黄不顾一切地跑过去,就要抱住王昌林。“阿嘶呃!”野人用双手在背后兜搂着王昌林的屁股,只能偏一偏头示意她要放到床上去。
九斤黄连想也没想一下,就引着野人进了自己的睡房,她一把撩开盖被,配合野人将王昌林轻轻地平放在床上。
野人那密实的毛发都渗着汗水,冒着热气。李小幺给他递上一碗水,老家伙咕咚一口就喝干了。
喝了水的野人扒开王昌林的衣服,“阿——阿嘶——嘶呃呃”地边说边把伤口指给九斤黄看。
王昌林双手各死死地攥着两片皂角,野人要掰开他的手,可怎么掰也掰不开。老家伙弯下身子,过细看了看这四片皂角,然后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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