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禅画白描技法赏析

　　江苏 周阳生

　　吾与乔木诗画交流日久，他用白描技法禅画唐诗宋词和名人格言，我品画配诗竟近百首。兄弟俩诗画交心，别有情趣。并拟出版《禅心禅意-诗画集》存念友谊。

　　中国画中的白描，指单用墨色线条勾描轮廓形象，不施修饰与渲染烘托。清代画家沈宗骞在《芥舟学画》中云:"画人物之道，先求笔墨之道…。在乎以笔，勾取其形，能使笔下曲折周到轻重合宜…则形得而神亦在个中矣"。细品乔木禅画之白描，深得其味。他多用中锋，线条遒劲，足见功力。白描时单勾丶复勾均用，因题而宜。画面单纯，或人或荷、或舟或庐，笔意连贯传神。有时也会淡墨渲染，增加虚实和疏密的质感。如他禅画《花开五福图》，白描中，一米多的莲枝一笔到底，五朵莲花瓣形各异。他禅画《贤聚图》，图中白描单勾十七位贤人，无相有形，身姿各异。他禅画梵人颇有心得，或卧或立，或俯或仰，他的无相梵人，粗看风格相近，细品梵相各异，无相有心，无中有禅，耐人品味;他禅画莲荷亦别出心裁，或作坐荷禅悟，或作荷盖遮雨，或作莲台面壁……。白描中透视着无限的禅意，也折射出作者的思想。

　　我曾多次看乔木现场作画，他不暇思索，笔由心生，一气呵成。我说他的禅画，在白描的墨线中，紧系住禅心。在墨色中，蕴藏着胸襟。乔木娴熟的白描技法得益于他的书法与篆刻功底。他曾对我说过，他幼时约三四岁即爱绘画，五六岁学泥塑，七八岁学书法，后临颜真卿《多宝塔》帖，后以《东方朔画赞》定型。之后又选欧阳询《九成宫》研习结构，选魏碑《龙藏寺》《造像》等求变化。他画中配诗书法行隶俱有。他的隶书以《史晨碑》《张谦碑》《华山庙碑》《石门颂》《竹简》风格具多。其行书风格先学颜真卿《祭姪帖》，后学明徐谓《行书字帖》、清何绍基《行书字帖》、宋米芾、苏东坡、黄庭坚等，再后又研习王羲之《圣教序》《兰亭集序》，元赵孟頫、明董其昌等。篆书则研习邓石如、吴昌硕等，篆刻从汉印入手，又多以佛像、人物、生肖等入印……。游离白描谈乔木的学艺经历，无非是想说明他的白描看似简单，其实是功力非凡，这完全得益于他多年对书法与篆刻的研究与造诣。我有几个美术界朋友亦曾模仿，但始终达不到乔木白描随心所欲、一气呵成的境界。

　　乔木的白描技法并非单一。有时用顾恺之的铁线描，有时选吴道子的兰叶描，白描技法因画而异，画面朴素简洁，不求细致，只求神韵，充满禅意。日本艺术家圆朝曾说:"切莫模仿别人的艺术，自己要创造独树一帜的艺术，即使继承师名，也莫继承师艺"，乔木的书画印技艺亦如此，他喜欢创新与独树一帜。在他的白描禅画中多有他自己的风格与思想，有他自己的心境与意象。